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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期国际工作坊“写本及其物质性”课程回顾——Daniela Mairhofer教授
发布时间:2018-01-09

一月九日,普林斯顿大学Daniela Mairhofer教授对西方古代写本的物质材料和研究方法进行了专题分析。

Daniela Mairhofer教授介绍了西方古代写本的基本样式和制作方法,作为一种书籍格式,写本由几片折叠的书写材料缝合在一起夹在两块木板之间,用所谓的“皮带”锁存,书写材料通常使用三种材料,但有时根据抄本的大小不同也会有所不同。两块木板主要用来保护手稿,它们以各种各样的材料制成,比如木头、厚羊皮纸,甚至废旧的或翻新的写本。教授认为书脊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书,另一方面是利用扣锁将书紧扣在一起。这些扣锁也被用于书尾的高低不平之处,施加压力以保证羊皮纸平整,这也表明书籍主要是平放储存的。在一些写本的装订中,人们可以找到一些扣锁被移除的痕迹,这某种程度上能够进一步印证存储方式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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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iela Mairhofer教授进而讨论写本装订的规范及地区差异的研究意义。装订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护手稿,同时它也是一种出色的艺术品和工艺品。写本装订没有规范的方法,也没有尺寸和质量等物质性标准。所以研究者得以看到诸多时间和地区差异。进一步研究者应该慎重做出装订标准和时间地区相关性的判断,因为手稿可能被多次装订,书页可能会增加或遗失,而这种装订可能会发生在与保存它的修道院不相关的地方。因此,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应将手稿视为历史的对象而不是时间的永久标志。

在拉丁语西方世界,手稿大部分是修道院持有的宗教文本,很少有异教文献。这些手稿以羊皮纸作为书写材料,羊皮纸是一种由动物皮制成的书写材料,它被拉伸然后打磨,因此它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侧面:肉面和发面。羊皮纸可以从牛、山羊、绵羊和驴子等动物身上获得。动物皮的使用有时可以说明手稿的来源,比如来自于大不列颠的手稿通常是羊皮的。但水平较低的工艺往往会影响到羊皮纸的质量,例如有些羊皮纸的厚度是不规则的甚至是有洞的。Daniela Mairhofer教授进一步说明羊皮纸这种材料非常昂贵,大约一头小牛只能造出三张羊皮纸,这意味着手稿的价值很高,因此它也经常被回收,另外图书馆将手稿封藏在高架上也能看出它们的巨大物质价值。由于这些写本的昂贵价值,人们通常希望羊皮纸被紧凑而有效地使用,但也存在例外,有些写本留出间隔以显示其所有者的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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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iela Mairhofer教授继续讨论了修道院环境对于写本的生产制作和传播的影响。手稿是在修道院的写字间中由受过训练的被称为书写者(scriptor)的修道士完成的,书写者会站着一手握笔一手持刀,笔通常由芦苇制成,在写作过程中反复蘸取墨水,刀做橡皮使用,也用于刮擦羊皮纸上的笔记或词汇表。不止一个人可以在手稿上工作,书写者可以经常替换,所以往往能够在一页上发现多种笔迹。通过这些笔迹能大致判断手稿的不同地区,笔迹的追踪使得研究者可以判断书写者是否转移到其他修道院。而当要复制一本书时,修道院会派出一个代表团,带着书籍的信息以及抄本制作所需要的羊皮纸。另外,检查手稿的重要古本标志还有脚注的使用、特定的缩写和连字(字母的连接)等。在制作权威文本时,比如《圣经》,书写者会故意用大写字母并留下足够的边距。这表明他们已经意识到文本中将会添加注释,也说明了文本自身不够明了需要添加注释。文本的布局可见于12世纪的法文《圣经》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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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iela Mairhofer教授认为文献学的研究不仅需要着眼于文本,更应该考虑社会历史背景以及文献在其中的作用。比如,罗马衰落不是由于蛮夷的突然袭击,而是当地政府日益强大的权威,可以从文献学的角度进行论证。大量的地区差异在经文拼写中是显而易见的,这意味着不同地区发展出了不同拼写方式,比如卡洛林王朝所倡导的后来成为拉丁语西方世界主导语言的卡洛林字体。这一字体并不是为了标准化而发明的,而是在地方发展形成然后由权威机构选定的。而写本的地区差异也存在社会意义上的问题,某一手稿难以被更多的读者阅读理解,比如蒙特卡西诺的读者无法阅读由爱尔兰修道士创作的手稿。

最后,Daniela Mairhofer教授介绍了区分手稿的出处和位置的一种研究方法——图书馆的标志和书架。图书馆会加上书架标记来帮助编纂写本,将其插入写本末尾,或者插入被认为重新装订的另一页写本中,以便被识别出来。不同的图书馆会使用不同的书架标记方法,这不仅能帮助研究者重建图书馆的布局,还能将手稿还原到其特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