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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回顾·第五场】“写本及其物质性”——卷轴、册子与莎草:纸的特性与文本的关系
发布时间:2018-04-07

由中国人民大学古代文本文化国家研究中心主办的“写本及其物质性”工作坊在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馆226召开。此次工作坊召集了海内外的学者,以跨文明、跨学科的视野对写本问题和文本的物质性进行多元化的思考。

4月7日下午,来自意大利比萨高师和芝加哥大学古典学系的Glenn W. Most教授对西方古文本中的卷轴和册子本中的“Text(文本)”与“Paratext(副文本)”问题进行了专题分析,Glenn教授曾出版Canonical Texts and Scholarly Practices一书,目前正在进行古希腊文献学与世界不同时期和不同地区文献学的对比研究。会议上,教授主要介绍了希腊文化视野下的“Impagination”文本形态,即版面中心是中心文本,评论、批注、译文等副文本分布在中心文本四周的文本布局形式。进而探讨了分析了文本载体的物理属性对“Impagination”这种文本布局的影响以及“Impagination”与文本形态(卷轴、册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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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enn W. Most教授

首先,Glenn教授从空间和时间维度上探讨中心文本与副文本的书写过程,然后详细分析了纸莎草纸和羊皮纸的副文本书写,总结出古希腊人在纸莎草纸上的副文本类型主要有文本更正、修改提示、开头结尾提示、异文标注、插图等。

然后,他认为副文本有“全面”和“散见”之别,“全面的”副文本可以为大多数或全部的中心文本提供或多或少的详细注释,而“散见的”副文本只是解释特定的字句。“全面的”的副文本无法和中心文本同时出现在纸莎草纸上,只有纸莎草册子和羊皮纸抄本上才出现接近“全面的”副文本。

最后,Glenn W. Most教授认为纸莎草材料的晶格物理属性不是纸莎草纸和草卷转换到羊皮纸和册子并在页面边缘添加副文本的原因,而应从社会因素和心理因素进行探讨。心理层面上,古希腊书面文本的单位是纸莎草纸而不是页面,文本书写和阅读看重中心文本的直接性和连续性,从一张纸到另一张纸的纸莎草卷阅读不期望副文本打断中心文本的流动性,而在具有页码的册子中,以“Impagination”形式的副文本则有利于阅读的流畅性。社会层面上,他认为古希腊社会的自主个人的阅读习惯不需要在中心文本周围添加“全面的”副文本。报告结尾Glenn教授提出对其他文化、古代现代的文本与副文本、书写材料、书写布局的研究兴趣。

随后,来自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近东系和历史学系犹太文明方向的Marina Rustow教授对中世纪伊斯兰国家的档案保存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Marina教授主要研究中古中东文献,曾出版Heresy and the Politics of Community: The Jews of the Fatimid Caliphate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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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na Rustow教授

Marina教授首先以RoniShweka学者对阿拉米语手稿作品Sheʾiltot的研究作为此次报告的切入点,Sheʾiltot是关于希伯来圣经的法律禁令文书的残卷。学者们对其流传过程和文本形态产生疑问,Judith OlszowySchlanger提出“rotulus(垂直卷轴)”是希伯来文书的第三种形式,产生于“megilla(水平卷轴)”与“codex(册子)”之后,但并非过渡形式,册子用于抄写官方文本,而垂直卷轴形态的文本并非用于流通。犹太文献用于这种区分,说明中世纪拉比学者重视正式与非正式文本的区分。然后Marina教授指出Sheʾiltot只是挖掘法令的内容没有考虑原始文本的结构,用于个人的讲授。

接着,Marina教授指出古代中东地区的文件保存存在一定的可持续性,现存的文档中,页面背后保存着政府公文,后被书吏用作书写其他文本的载体,体现了政府文书的二次利用。教授认为法令文本在传播过程中被割裂丢弃并不是因为人们对法令文本的轻视和朝代更迭,卷轴和其他不同的保存办法具有不同的档案文化。法令可以从官方流传到民间,公开在市场上销售,成为一种商业活动,从而促进文档的完整保存。

最后,Marina教授引申思考中世纪伊斯兰国家以重要的政府文件作为书写载体的原因,指出研究过程中需要对对文本类型、产生时期进行探讨。

第三位发言的学者是VerenaLepper教授,她来自德国洪堡大学,现为德国柏林国家博物馆古埃及和东方纸莎草纸收藏部研究员,研究领域涉及古埃及语言、文学、纸莎草纸学等,由于时间的冲突Lepper教授并未到场,但通过演讲视频她向我们详述了柏林象岛研究中心使用虚拟打开方式研究纸莎草的成果,这是一个由写本研究、物理学、数学、计算机科学和数字人文学领域的专家合力参与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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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场会议现场

首先,Lepper教授介绍了项目研究以埃及象岛数千份纸莎草和其他写本为对象,使用我们的文本和文字从而跨越四千年理解文化史,建立新的文化史。但这些写本分藏于全球24个国家的60多个机构和博物馆中,以不同的语言和文字写成,并有80%的手稿尚未发表,其中一些文本隐藏在卷首或是存在于折叠着或是褶皱的写本中,这给研究带来了阻碍。

然后,Lepper教授通过图片为我们呈现保存在布鲁克林博物馆、卢浮宫等地纸莎草纸的形态以及研究中心关于象岛藏品的数据库。接着,她着重叙述了纸莎草纸的虚拟打开方式的工作原理。通过红外激光扫描仪区别墨金,通过元素判断墨迹和材质,并借助数学家的算法对纸莎草纸的字句进行虚拟成像,模拟纸莎草纸的折叠和打开的过程,这样便避免了纸莎草纸卷的物理性破坏。最后Lepper教授阐述了未来的工作倾向于处理纸莎草纸的纤维,让记载在上面的字句更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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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环节

在问答环节,有学者就纸莎草纸与羊皮纸的更替过程和现实要求对文本载体的作用等向Glenn教授进行提问。Glenn教授认为羊皮纸用于书写后,纸莎草纸作为文化中的一部分依旧存在,上保持着一定的文化稳定性。对这个问题,Marina教授补充说10世纪的伊斯兰多是用纸草:在正式的文件书写则用羊皮纸。柯马丁教授就虚拟技术检测中国写本真伪的作用向Lepper教授提问。Lepper教授指出研究中心的手持X光机可以检测竹片的字迹。随后多位学者就副文本的注释层积、书写材料的二次利用等问题进行了探讨。

文字:王冉

图片:彭俞皓

编辑:周添